韩博士少儿科教: 这个社会对女性还存在有不少偏见,即使在文明程度较高的学术领域,性别歧 视也依然存在。女科学家的聪慧没有赢得应有的尊敬,反而给人争强好胜的印 象,让男性望而却步。时代应该进步,我们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勇于投身科学,做自己想做的事。
大部分人不会鼓励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科学家,这或许是女科学家的数量如此之少的原因。我们看一下2013年春季耶鲁大学的一组统计数据:在美国,仅仅五分之一的物理学博士学位授予女性,全美所有的物理教授中,女性仅占14%。
为什么在大部分人心中,女人不适合出现在实验室?
“科研女”身份让我在耶鲁很分裂
1978年,我成为耶鲁最早取得物理学学士学位的两位女生之一。此前我在一所乡下的公立学校上中学,在那里,一些物理和微积分的尖子课是不允许我上的。因为校长这么说:“女孩永远都不会去搞科学和数学的。”
我是耶鲁整个教室里唯一的女生,我一直在斗争到底要不要举手问问题、让自己遭到嘲笑——结果就是我更加听不懂老师讲的东西,远远落在其他人后面。
我最终没有选择物理作为我的职业。在四年本科结束时,我早已疲惫于为了赶上其他同学而长时间孤独地埋头苦学、隐藏内心的不安;早已厌倦了为了让自己被看作是科学家而穿成一种样子、为了展示女性风采又穿成另一种样子。
尽管也有我想交往的男生没被我的专业吓跑,但大多数确实被吓跑了。
不过,我没有投身于物理学的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曾有一位教授,包括指导我毕业设计的导师,鼓励我读研究生。显然这是认为我天资不够,无法在物理学领域取得成功。
天赋论“绑架”了女科学家
直到2005年,当哈佛校长劳伦斯·萨默斯(Lawrence Summers)在一场午餐时间的演讲里问到“为什么很多女性都不在自然科学领域争取终身教授职位”时,我才觉得必须要打开那个箱子了。
我自青少年时期就认识萨默斯,他曾是我高中辩论队的裁判,给我留下了“尊重聪慧女性”的印象。除了其他相关理由,他还提出了一种解释:男性与女性在科学与数学的最高端领域有天赋差异。
我本以为他提这个问题是真心想知道答案,结果听到他推测“女性教授少可能是因为男女生理差异”时,我心中一惊。
然而,我不死心。我决定联系我以前的同学和教授,我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女性,包括我自己背离了梦想。
系主任虽是女性,但偏见仍在继续
2010年的秋天,我第一次回到耶鲁,每个人都在夸耀物理学和物理相关专业的本科生中有30%到40%都是女生。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女孩子所在系的系主任由杰出的女天体物理学家梅格·厄里(Meg Urry)担任。她于2001年被耶鲁大学聘请为终身教授。那时,整个系里一个女教授都没有。
我邀请厄里参加一场茶会,会上我们与80多个对科学与性别感兴趣的女学生进行了交流。学生们七嘴八舌地分享自己的故事。
一名学生——印度籍或巴基斯坦籍——说她一到校就注册了很多高级课程,选最难的数学课时一点都没犹豫。可当她发现自己是班里唯一的女生,第一堂课就跟不上时,她动摇了。她问教授:“我该留下么?”“如果你没有信心留下”——她学着他讽刺的腔调——“那你就别修这课了”。
“我们组的男生从不认真对待我说的话,”一个天体物理专业的女生抱怨说,“我不想表现得争强好胜,必须这样么?我生来不是这种人。读研究生就一定要好斗吗?以后一辈子都要这样?”
另一个说她不喜欢和姐姐一起去俱乐部时,被介绍说是天体物理专业的,“我在桌下踢她。我讨厌酒吧或派对里的人知道我读物理专业。他们知道的那一瞬间就会扭头走人。”
此后两年里,我又从密歇根、纽约州北部和康涅狄格州的年轻女性口中听到类似的故事。我真失望,自己在20世纪70年代经历的文化和心理上的影响因素,在当今依然延续,甚至更加严重。
女科学家自身也怀偏见
长期致力于推动女性参与科学运动的乔·汉德尔斯曼(Jo Handelsman)在2010年启动了一项研究,直接证明了其实女性对自己本身就存偏见。
她把两份一模一样的简历发给男教授和女教授,应聘者名字分别为约翰和珍妮佛。120多名教授中一半人接到了“约翰”(男)的简历,而另一半接到了“珍妮佛”(女)的简历,并被要求给约翰或珍妮佛打分。
结果令人震惊。无论研究对象的年龄、性别、研究方向或资历,约翰比珍妮佛在除“可爱程度”外的其他所有方面都平均多得半分。
也就是说,所有年龄段的资深女教授都与男教授抱有同样严重的性别歧视。
走自己的路,让偏见见鬼去吧
一点措施就能改变这种形势。美国的一些理工院校致力于确保女性学生占总人数一半。有的把学生分配成男女混搭小组,让他们设计工具或产品。如果组里的性别氛围变得不和谐了,会马上进行干预。
厄里则强调鼓励的作用,“以前有一段时间我非常不自信,直到一次我在实验室焊东西时,我才发现,嘿,我挺在行的啊。我了解原理,就跟手工艺一样。我花了好多年的时间认识到我手工操作能力实际上很好。从前多年的缝纫、编织和设计让我拥有了小的动作技巧。我们应该告诉年轻女性:‘那些东西其实为你进入实验室做好了准备。’”
最近厄里邀请我参加物理与天文系为欢迎研究生和教授返校的野餐会。席间有4名年轻女孩——一个黑人,两个白人和一个澳大利亚来的亚洲人,向我描述她们是如何在这么多女同学都放弃的情况下奋斗至今的。
“哦,很简单,我们就是那些不管不顾的女生,不管别人想让我们干什么,或不干什么。”
“或者男人不跟你正经说话就因为你穿得像个女人。我觉得如果你因为我的外表而不把我的科研当回事,那是你有问题。”
当我听着4个年轻女孩嘲笑曾让那么多女性气馁的陈词滥调与恐惧,我深受鼓舞。即便只有少数女性走到了这一步,她们也将是下一代女性科学家应有的样子。